Visiener's Grimoire:第一章·第二节
第一章·凛特人兰
第二节·石匠之后
考学一事,足以把卡尔一家人搞得焦头烂额,也许面对这种状况,卡尔将会选择另一条道路。
…
……
(资料图片)
………
卡尔和他的亲人共同坐在客厅的桌前。
首位上长着半张脸胡子和整张脸皱纹的便是卡尔的父亲,穆拉尔,他用充满岁月的手将一打信件摊开在桌上,家里的其他人也围了过来。
“卡尔啊,你一次报了这么多学校?”
“呃,这前些年录取体制改革了,专业对口并且其它条件符合的所有学校都会把每一个考生过一遍。”卡尔将双手摊在桌上,整个人头上汗如雨下。
“来,我看看。”卡尔的父亲将烟斗叼在嘴中,拆开了第一份信件,卡尔跑下椅子,将头凑了过来。
“这封是本地的,塞尼利安大学……退回。”父亲吐了一口烟气,放下并继续翻看接下来的信件。
“新凛特兰大学……这个不用看都知道了。”卡尔咽了一口口水,父亲则继续拿起了其他信件。
“海界大学……退回。古高地联合大学……退回。退回……退回,都是退回,唉。”父亲看了看面前的卡尔,心中有万番话语却一句也没有说上来。
卡尔面红耳目,汗水如同大江一般涌下,死死地盯着剩下的信件。
“剩下四封全是境外的,就算考上……也是挺麻烦的。”父亲将烟斗架在了桌上,看向剩下的信件,母亲则是在边上一言不发,顺便递给了卡尔几张纸巾。
“凛特兰罗棱帝国大学,哈,要是你考上这个,我让你当我三天爸。”
“唉,不要说这些,把接下来的看完好吧?”母亲拍了拍父亲。
“厄艮第斯安理工大学,巴格茨工业大学,卡莱卡昂大学,都被退回了,都被退回了!”父亲又吸了一口烟,而边上的母亲打开了最后一封信。
“喂,喂,穆拉尔,这封中了!”母亲一只手拿着信,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。父亲立马拿过信件,仔细地看了看。
卡尔也激动地差点摔倒,走到父亲右边,仔细地看着信封上的字。
“西琳堡,北方军特设,国防大学。”父亲抓了抓头发,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这封信。
“西琳堡……那是边境吗?”母亲听到这个词也紧张了起来。
西琳堡,既不属于议会派,也不属于保皇党,但它属于凛特兰的一部分,统治着它的则是西北方的北方军,是一支法律上承认合法的军阀,其历史远比塞尼利安久远,与其所对峙的,则是来自西北方向的外部势力——野蛮的津西斯兰人,这些外部势力长期处于野蛮的原始社会,每当他们的生产出了问题,骚扰边境便成了必然后果——凛特兰各地的历史学家大多如此描述道。
卡尔拿过信件,更为仔细地阅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。
片刻之后,卡尔收起信件,对着父亲看去。
“那我要什么时候……”
“卡尔,我觉得你不能去西琳堡上大学。”
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泼在了卡尔身上。
“为什么?”
“西琳堡……是边境,虽然依旧属于凛特兰,但那里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地方。”父亲拿过了信封,对着卡尔说道。
卡尔还没来得及开口,父亲便继续说道:“我记得在十几年前,那时候你还小,有个事件震惊了全国——几个跨境的野人(指津西斯兰人)误打误撞进入了这所大学,即使这里常年有军队看护,但事情还是发生了,几人进入校园,来到宿舍,打晕拖走了一名学生。第二天,他的尸体在校园后的树林被发现,整个人被煮得半生不熟,肚子里被掏空,身体被吃了一半。”
“父亲啊,你又在吓人了,况且现在怎么可能发生以前这种事情?那些人不也建立了自己的政权,有了自己的外交和法律了吗?”
“呵呵呵……卡尔,你还太年轻了,问题就出在这!”
母亲给父亲端来一杯热水,父亲立马就喝下了,指着卡尔说道:“野人就算穿上了衣服,住进了房子,那也是野人,一群松散的野人团结了起来,我都不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情!在边境上每天都得过得提心吊胆的!”父亲说完立马靠在椅子上,接着又说道:“而且你说,塞尼利安虽然没有首都那边那么富,但我们依旧在这过得挺潇洒的,西琳堡?那什么地方,你是去挖土豆还是去抓鱼?你这老爷去了那里哪受得了那些苦?”
“好了好了,你们爷俩睡觉去吧,明天再嘟囔这些东西。”母亲给父亲和卡尔拿来了衣物,自己先上了楼。
“你好好想想我说的对不对。”父亲拿起衣服,跌跌撞撞地走上了楼。
“边境……边境……”卡尔坐在原地纹丝不动,这样一直持续了半个钟头。
………第二天………
卡尔照以往一样起了床,做了洗漱。在仔细思考之后,打量到前往西琳堡确实会是十分危险的,卡尔也开始逐渐尝试否定这一念头。
“很好。”这是父亲对卡尔作出决定的答复。
“啊对了卡尔,从现在开始,你也该去找一份工作了。”
“唉?”父亲突如其来的宣告让卡尔有些不知所措,不是在于工作与否,而是在于从现在开始。
卡尔是塞尼利安人,而且是塞尼利安的乡下,在他生活的镇上将近有三成人不识字,拥有中学学历的更是只有凤毛麟角,如果卡尔要凭借现在的学历找工作,得到的结果是不会差的。
“我给你点建议吧,虽然你是落榜生,但你学的东西在这里还是挺有价值的,这我也问了些人。当然你也可以学你父亲当一名石匠,其它的……其它的你可以自己去考虑一下,我希望可以尽早得到你的答复。”说着,父亲带上烟斗,走去了远处。
卡尔想了想父亲的话,也不知不觉地走上了街。
就跟走之前一样,街上乞讨的人不在少数,那些所谓的核心党派人员也依旧在喋喋不休地笼络着市井之民,卡尔从小就被教导:不要接近那些人。
卡尔出于习惯地避开了街道上的这些人,却看到了远处的报社堆满了人,地上都是被丢弃的报纸,便走上前去,捡了一张少了一大块的报纸并阅读着。
“271年7月1日,津西斯兰帝国在未宣战的情况下突袭了北方军的领地,现已拔下罗琳堡以西的所有前哨,北方军表示已做出反应,将在罗琳堡对敌人进行反击。”这些字被印在了整张报纸的正中间。
卡尔看到这段内容沉默了片刻,又看了看远处的人群。
“父亲说的没错……”
卡尔收起报纸,准备原路返回,却见到街道中心一串人正排着队找穿着军服的人登记,被登记的人随后便会被拉上车。
卡尔走近了点,仔细地观察着这一过程。
“喂!”卡尔的肩突然被搭上,同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。
卡尔转过身去,看到的则是自己的父亲。
(To be continued…)